参(之五)(2 / 2)
「龙生九种,各有所好。确实,是我隘见了。」月柏常乍听司徒豫所言,深知那因东道主而起的得瑟委实乃他的不是,即刻反躬自省先前一时口快。然他这念头一转,犹是不解司徒豫突来之语,打的究竟是甚么哑谜,「可司徒老头子……你究竟想同我讲些什么?」
「我只觉少年人的事儿便让他们自个儿去处理妥当,都半身入去坟墓里头的年纪了,咱俩便坐待结果出来,倒也挺好,是不?」晃了晃掌心杯盏,昔年玩世不恭的态色此刻隐然自那刚毅面庞透出几分,司徒豫眸底忽闪而过几许狡黠光采,只见他笑道:「而他们忙他们的活儿,我俩亦闲不得,便开个赌盘,我同你赌我那宝贝娃儿瞧不上你家月桓,即便是打过照面,定也会执意休了这门亲事!」
语落未完,司徒豫重放杯盏,登时长案颤震未平,「就赌这帛竹楼的顶好名酿『虞姬』,二十罈!」
听得此言,月柏常讶异之情全然溢于言表,素縞衣袍底下双拳紧收,不敢置信到头来他得到的竟是这般简单的缘由。他本以为如若拆了司徒豫层层设套的举止言行,终会博出个教他心服口服的解。
孰料棋差一着,面前这颯爽身影果真不愧数十载江湖浴血犹生,快意一笑底下凡事皆得以精量细算,玲瓏乾坤亦不过反掌折枝,然那初始的想法从来惟是一思骤起,便教万事依凭他一念生、一念灭了。
可说是司徒豫所言无理,却也从来让人佔不得半分便宜。月柏常澹然哂笑,知晓自己到底被说服不少,直想或许未有他俩介入,事情没准会走个意料之外的指向。届时这二十多年前一书雪笺墨染,究竟将成两代千金诺、抑或满纸荒唐言,天机洞悉,不由人说。
思绪澈明,转瞬便是释然,笑对司徒豫鹰目炯炯,素来是他熟稔的知交二三子,月柏常登时亦是快意朗爽道:「赌便赌,我怕你不成?这二十罈怎么够喝,你忒小看我了,五十罈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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