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凝眸无意浣花溪上见卿卿(2 / 2)
他想了想,似乎接下来就该轮自己了。顾棠自问腼腆,因而扯了张纸想起菜色来。喻渡已收了图,凑到身边看他写。顾棠余光一瞥,喻渡果然叉着腰,一副高谈阔论的样子:“这个却不好。你是知我的,再不碰什么拉杂重味……鹅也不好,本没吃过的……再就,闻说新罗地近。自然,菹就罢了。羊肉胡饼,槐叶冷淘之类,应有上好的罢……”
如是而行,满纸词字不过划去十之一二。顾棠盘算半晌,只得又说:“若这样,便自龙泉再去东京,那里与新罗更近——如此,前后约摸一旬罢?”喻渡先是点头,后又问:“龙泉自然两日,东京又一日,怎么一旬?”
顾棠正要答复,忽而嘴里发干。喻渡极顺手递过一杯茶,触手温和,想象也是入口回甘,说的却风马牛不相及:
“温而不沸,自然细水长流。”
窗外的雨幕迅速闪过一道极亮的雷电。
时间凝固在此刻,顾棠手里的笔掉落。
为什么最初的一整盒草莓通通食之无味?为什么手机上有个绿檀葫芦?为什么他想不起来记忆里更年少的自己?为什么他会觉得每个夏天,喻渡一定在家?
为什么雷雨始终不停?
因为快递的货不对板,因为这盒无辜的草莓实际上一开始就退回去了。因为葫芦是喻渡和床被一起给他的。因为故事其实开始于五年之前:十九岁的顾棠与二十二岁的喻渡,抱月斋三楼,千里醉。因为喻渡每年都放暑假。
江南正逢盛夏,顾棠还在梦中。
长时间的封锁生活结束,学校也不再大面积使用网络授课之后,顾棠以为自己应该很难看见这种场景了。以至于这会儿他从姑且驻足,渐渐地变成喝杯水再走,又到干脆不走了。他在地毯上跪坐,托着下巴盯着喻渡——对方面对着摄像头,用词带着三分戏剧化的夸张:“所以我们是……哎,对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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