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1 / 1)
一个时辰前。太崖出门,连台阶都还没迈下,便有一段绸布从头侧飞过,遮住了身后奚昭的眼。下一瞬,房门紧闭。四周竖起无形的结界,将身后的房间,连同周身所有声响隔绝在外。不远处的小径上,夜色逐渐勾勒出一道人影。太崖不露声色地打量着那道熟悉身影。当时问绯潜时,那虎妖虽没跟他说得太多,但他也猜到,蔺岐多半已复生。复生便算了,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还纠缠不休。等着那人走近的空当里,他思忖着该从何事说起。当先叙旧,又或是问他这段时日过得如何。尚未想清,他忽觉腹部传来阵剧痛,仿要将他生生撕裂成两半。太崖垂眸。只见一柄妖气凝成的赤红剑刃从身后往前,径直穿透了他的身躯。鲜血渗出,将那柄剑刃沾染得更为殷红刺目。喉间涌起股清甜,他面色不改地忍下,抬起眼帘。“玉衡,”他眼梢挑起笑意,仿佛不知疼般,“果真半分不留情。”蔺岐已走至身前,两人仅相隔数丈。也是离近了,太崖才得以看见他眼下的面容。魔窟与外界有别,外界一日,魔窟一年。换言之,他已在魔窟中待了七八年光景。七八年对妖族性命而言太短,不过立谈之间,但也足以让人有所变化。以往常被称羡的公子岐,哪怕陷在最落魄的境地,也从未失过分寸风度。而眼下,他身上不见半点玉器配饰,长及腰身的乌发仅以素绳束系。着一白净衣袍,行动间隐见身上无数伤痕。他道:“道君所授,自应不忘。”一把嗓子有如凝在这秋夜里的寒霜,透着不近人情的漠然。说话间,他也看清了太崖现下的模样。因着本就着了身大红衣袍,腰腹间流出的血并不显眼。反倒是其他东西更为刺目。譬如微肿泛红的唇,肩颈上深浅不一的痕印,还有低哑异常的嗓音。蔺岐扫见那些痕迹,忽觉心头颤疼,思绪也归于空白。他别开眼神,似是想回避眼前的一切。浸在那阵抽痛之中,良久,他才又看向太崖。再开口时,他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涩然:“道君是有意为之?”他尚存着一丝希冀,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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