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宦第40节(2 / 2)
照夜白已经完全不受控制,被抽打后掉头朝着另一个方向疾冲而去。被缰绳勒得身痛欲裂,云卿安俯在鞍上闷哼出声,视线发黑,心口堵得快要喘不上来气,难言的苦楚和焦虑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焚烧殆尽。
后头的追兵阴魂不散,还真是不肯罢休。
然而,云卿安话音未落,在动弹时便猛地发现司马厝已用缰绳在他的腰身上系了个紧,他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却已来不及制止。
虽早知雁鸣山地势陡峭,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真的在此受着在马背上或俯冲或突拐而带来的剧烈颠簸时,云卿安仍是感觉有些难抵。
若非如此,他会因为这一急变被甩飞出去无疑。
愈演愈烈。
前路逐渐明了,震耳的声音也被抛在了后头。照夜白冷静了下来,放慢了些许速度循着下山的方向而去,它洁白的马身上已然血迹斑斑。
棱角尖锐的乱石是能致命的,能逃出来已是万幸。
又能奢求什么呢?
云卿安面无表情,略微平缓下来后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将缰绳斩断,也不伸手去抓稳扶好,他整个人就这么颓唐地从马背上掉落下来。
感受到重量一轻,照夜白停下步子,回身在跌落在地的人周边转着圈,鼻息重重地喷吐而出,瞪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着急。
经此变故,羌军该是退下了。····云卿安头枕着碎冰,盯着马蹄踏出的印记怔怔出神。
他身上那被缰绳勒扯出来的青一块紫一块的瘀痕便是司马厝对他的馈赠。司马厝分明可以对他再温柔一点的,在曾经。可这已经是,云卿安无数个日日夜夜都求而不得的温柔了,可他现在宁可不要。
空缺的地方被落落地灌着风。
云卿安缓缓站起,轻轻拍了拍照夜白脖子上的鬃毛,“小白快回去,回去找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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