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aromatic binchotan pagoda(1 / 2)
白雾将侯爵城堡浸透,六个尖顶,四个了望塔,十来扇阁楼窗,几百根窗棂和数不尽的砖石都沉没在白色的蛛网中,或者说是蓬松的芦苇花也未尝不可。雾气让气味和触觉都禁锢在狭小但又极易突破的空间里,所有在昨天早上还记得模样的物体,忽然被命令需要回忆起它们的轮廓,却变得很困难。侯爵今天赶上了清晨祈祷,雾气未散时,他已在回城堡的路上。起床太早,他趴伏在他扎尔小姐的膝头沉睡——她今天没穿鲸骨裙撑,所以侯爵并不会被扎死。
黛西低头凝视他,他的脸颊上有一丁点未干的圣水痕迹,正在空气里缓慢地蒸发,凝聚在他的眼角,宛如画像中圣母的泪珠。他仍然蒙着泉水色的祈祷纱,金色的十字架几乎要和他的金发融为一体,无法辨认,黛西回忆起母亲向她描述侯爵在西敏教堂扮成耶稣的样子,她可惜自己从未见过。
难以想象侯爵用衣物染料把头发浸泡成深色时,该是什么样子。他在她的记忆里一直是金色的头发——她大概九岁时,在他扎尔城堡的玻璃花房里玩泥土和蚯蚓,并追赶一条小蜥蜴。花房很大,种满了等待被移植到城堡外墙和花圃里的植物,甚至还有一些观赏用的莓果灌木,细小的蜥蜴狡猾地隐藏进了那些绿叶和紫果的树丛里,她拨开那些枝叶,听到了奇怪的鸟叫声,大概是被麻绳缠住喙的渡鸦之类。她跪在土地里一探究竟,完全没有发现鸟的身影,但她从风车菊的花瓣缝隙之中,看到了一匹金色骏马。
他金色的鬃毛编成复杂的发辫,垂落在结实的脊背上,后腿深深蹬在泥土中,正在对着玻璃房里的唯一一棵红花树耸动身体,宛如跳奇怪的舞蹈。他的力气很大,晃动树干,让枝头红色的长花掉落在了地上,和他的肩头,发辫中。那种叫声就是从他的身下传出来的。那是多漂亮的一匹马,黛西惊讶在他美丽的毛发和肌理上,她甚至渴望能为他梳理金色的鬃毛,刷洗有劲儿的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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