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生憎亦死恨(2 / 2)
“令瑰,我是你的什么人呢?”
景令瑰停了脚步,“什么……”
怀中的美人继续絮絮叨叨,“我是令瑰的什么人呀,我很想知道。”
他迟疑了一瞬,找出最温和的说法,“最重要的人。”
冷凝的露水,由草尖上滴落。
她由着潜藏于夜里的黑暗混沌过去。景元琦好像懂了一些,他希望她做他手里的宫灯,在大殿燃着火,皇皇巨宴里最后破灭的光;还要在宫路上亮着焰,将浑浊的天、地和暗划清界限,即使熄了火,他也将持着灯托和灰烬,本能着麻木前行……
揽着他的脖子被他抱到床榻上,她不再执着分清畸形生长结成的果。欢日尚少,戚日苦多。是与非,也不那么重要了。
景令瑰的指尖,摩挲着少女妩媚的眼唇。他摩擦着朱唇,忍不住用力,似乎要磨出血来。过了一会儿,景令瑰俯身,轻咬上她的唇。
这一吻,带上别于姐弟依赖之外的情,万般伦理皆沦为无物,落入窠臼,被欲望碾碎殆尽。又也许身下的女子是昌元,他总是不自觉地用力,想把她吞噬进肚子里,品尝共有的血脉与骨肉。
他吻了很久,几乎沉沦进这种独背道德的快感和愧疚感之中,喘息都急促起来。
皇帝的眉眼亦同少女般昳丽,如瓷如玉的脸庞,翠羽样的眉,色转皎然。唇边几缕血丝流下,只衬得他有种无厌的可怖,似丹砂九转,一朝得偿。他那双本淳澈的眼眸,早就浸在宫廷的浑浊中,变得漆黑无比,唯独对上她时,才变得单纯。
景元琦一身绯碧间裙,着紫襦,她静静看着他,启唇:“陛下,你真的没有瞒着我什么事情吗?”
景令瑰怔怔,瞧着她今日的装扮,只觉得恍若隔世,亦如从前那般美丽尊贵,未受半分沾染。
如此一想,他就落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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