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游戏场（2 / 2）

她张开手，又迅速收紧，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意识逐渐模糊，被熟悉的痛苦和恐惧填充，仿佛有一些十分重要的东西再次离去了。幽绿的液体呈现出果冻一般的质感，她安静地闭着眼，一点也不像浸泡在羊水中的婴孩，反而像沉睡在琥珀中的美丽标本。

她诞生在祂的本体之中，理应是祂的一部分，生来是祂的所有物。她被投入神明的游戏场，一无所知地做出了一个又一个极其相似的选择。

她不够驯顺，总是试图忤逆祂。经历过无数次的挫折，她才隐隐约约地意识到，失败的游戏可以不断回档，染上杂色的纸张也可以反复漂白，对生命之神而言，把不听话的子嗣回炉重造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祂甚至不屑于掩饰，因为即使得知全部真相，她也做不出任何一种有效的抵抗。

她想起舞台剧上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需要偶师在幕后牵引。等到祂的征服欲和掌控欲得到了满足，将她驯服成合格的木偶，祂或许又会想出新的花样。她只是一个用来取乐的工具，工具的想法自然无关紧要。即使被玩坏，也可以轻而易举地修好。

痛觉被切断，暴虐的水流在某一个瞬间变得温柔。祂似乎是良心发现了，准备当一回慈父或慈母，虽然祂多半没有良心这种东西。

水流微微摇晃，模拟出温暖的触感，像是一个怪诞而舒适的摇篮。源源不绝的能量温和地修复着她的躯体，如同安慰，如同蛊惑，如同奖赏。纯白的橡皮擦将记忆尽数涂抹，再次睁开眼时，她靠在弗兰克斯怀里，瀑布般的金发铺满了整个神座。祂将三枚大小不一的种子推入少女身下的孔隙，她皱了皱眉，想要挤出那些种子，却被祂堵住孔眼，留下小锁形状的符号。

“好奇怪的感觉……”

她有些失神，他们的金发交缠在一起，几乎分不出彼此。祂伸出手臂圈住她，平淡地说道：“你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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