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2 / 2）

我感觉自己又在哭了，从小到大没有人任何一个人对我说过这些话，也没有人像叔叔一样在我做错事情之后仍然温柔地安慰照料我。

“叔叔…”

“嗯，怎么了？”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并没有停下

“我，我可以抱您一下吗？”　这句话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勇气。我那时的年纪根本不能理解，在被我粗鲁又无礼地冒犯之后，叔叔怎么可能还答应我这样痴妄的奢求。

“当然可以”叔叔从背后抱住了我。他应该是赤裸着上身，我感受到了从睡衣透过来的温度。

在悬崖深处无限下坠的人，落到了陆地上。

直到今天我仍然记得那时卫生间里暖黄色的灯和叔叔滚烫的体温。热度从他身上一直传到了我的心底，那样熨贴那样安宁。

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拒绝过叔叔，任他给我涂药，清理身体，照料我的一切。我把自己最大程度地袒露开，摆放在他的面前，一丝一毫不曾遮掩。

在青春期的晚期，我的荷尔蒙分泌达到了顶峰。我偏执地认为叔叔就是我的所有，想尽办法去满足他那些温柔的，暴虐的，扭曲的欲望。我像是疯了一样每天缠着他做爱，叔叔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都使我感到快慰，哪怕是疼痛和羞辱我都甘之如饴。我想跪在地上亲吻他的鞋尖，奉他为神，为他献祭出我的生命。我的爱欲因他而起，我的心灵被他治愈，我的身体为他绽放，如同最虔诚的信徒侍奉自己的神明。

很多年以后叔叔对我说：“你善意地从天堂带来光明赠与给我，却又纵容我玷污你的羽翼，将你拖进深渊。”

我问叔叔是否后悔，叔叔并没有回答。

我想他的答案该是与我相同的，“如果没有你，我身处的任何地方都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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