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俄猎狼犬和粘在地上的左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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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子祝你一路顺风!”

动力不足的渔船并不着急,摇荡的航程持续了五天。在过去的五天里,他第一次体会了看着自己腐烂的感觉:一开始只是粘湿得过分,在逼仄渔船下方低矮的船舱里和鱼类为伍,让他的伤口久久不能愈合。他晚上不敢入眠,那些甲壳纲生物的足发出垂死的窸窣,海里打捞上来的生物身上带着些他不敢细想的异物。他害怕那些微小而无孔不入的生物会因趋暖而找到他温湿的伤口,快乐地向里钻、钻、钻,他的脚跟会成为海底微生物的温床,杂菌从脚跟顺着静脉向上爬,一直侵入震荡淤血的大脑里。

从第三天起,他就已经开始失败了。破烂的布条没能帮他抵御空气里的腐臭,最低限度的食物也不能让他的细胞生出足以对抗感染的力气。筋疲力尽的他眼睁睁地看着白色绿色的菌落开始在后跟上生根,像是一棵颠倒生长的树木,先长出叶,再开始扎根。黑色的树根之后开始在足根上蔓延,暗红色的肉是腐败的果。最后的最后,他看到黄白的骨头破皮而出。浓黑的血淤积在失去了肉的伤痕里,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流出来。脓血流动时他感到彻骨的滚烫,与冷相对的灼热,他从没想过自己的躯体能散发出这种几近能熔化钢铁的热度。除了腐烂至骨的伤口,他从头皮到手指尖都冰冷得像是最深的海底。

在第十次吞下干巴巴的口粮后,船靠港了。水手先把他盖在一面大帆布下面,检查结束之后,再把一声不吭的他揪出来。这个举动有那么一点困难,水手花了点功夫才把他凝结在船舱底部的左脚撕下来——他还是一声不吭,或者说他想要嘶吼却无法发出声音更恰当。

可能是炎症引发的高烧太猛,从这之后他的记忆就开始稀薄了。他可能做了一个濒死之间的梦,他不知道里面混杂了多少现实:比如他听到有人叫骂,说怎么这次的货烂了一只脚,说好的价钱可不能全都给你,这大概是真的;还有人操着抑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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