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擒故纵(1 / 2)
七月天医院冷气打的很足。贺余乐顿时有点后悔,只因为这个时节学校都放假了,出奇的拥挤。他又做了一次体检,一个人难免有些手忙脚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自己干这事,没觉得有多么孤独,反而觉得无止尽的麻烦,人多的时候他总会有点紧张。
卓光自己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不可能早上八点就来看他穿病号服。等他在推床上躺下,他能听到医院走廊上沸腾的人声,就像那种小火煮开的水声,咕噜噜不停歇的冒泡,并不催人,自己安静又喧闹地蒸腾和蒸发出去。他的脑子很空,护士来给他洗泪腺,他就更加专注地听那些声音,只不过什么都没录进脑子里去。
病号服和推床同他的身高都不相符合,但也没空去想那些了。他脑子里的音响循环播放邹文凯唱的《真相是真》,我真的陪他淋过大雨……陪他走过籍籍无名。贺余乐心想,淋雨倒没有,挨骂是有的。他俩翘课出去打球,班主任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女的,经常在自习课跑来骂他们,让容山学别老和贺余乐玩,容易被带坏。
你是个什么东西。贺余乐忍着没骂出来,背后写了封信寄给年级处,不到下学期班主任就换人了,这是他没想到的。
手术其实并不疼,贺余乐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追忆往事,好转移注意力。晶体放进他的眼球里,麻药好像退了又好像没有,他朦朦胧胧想到十七岁那年的校庆,容山学会架子鼓,在台上捧着个棍子敲,他是主唱(邹文凯相当不服),唱半句用余光瞟眼容山学。动静太大被抓拍,许多人评论kswl。
灯光从他眼皮上如潮水褪去的那一刻,就如同七月里他们宿舍十一点熄灯的一刻,容山学看了那些评论没什么反应,说:“早点睡吧。”
你看,其实有很多细节表示,这堵南墙其实还是挺厚的。
但他非用两年时间给撞穿了,墙那边什么也没有,就像他被推进手术室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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