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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状况很不好，身上的伤口必定令他疼痛万分，但他没有任何表情，已经没有力气去皱眉，是真真切切地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

“师父，他能活吗？”

师父愣了一下，“……不知道。”

从师父的语气中，我猜他活下来的几率不大。

我师父表情仍然是淡淡的，但是这种淡只维持在表面，换句话说，我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师父的迷茫。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又决定救人。

直到半夜，我们守在一旁，那人的气息越来越弱。

师父突然站起来。

“师父，你去哪？”

“去向阎王求情。”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消失了。

还能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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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走后一段时间，那人的气息终于平稳下来，而第二天早上，我的师父才重新出现在我面前。

他看起来几乎是心力交瘁

，我劝他去休息，但他反过来让我去休息，他要守着这个人。

两天后，上药、喂药、保暖、擦身，在我和师父几乎不离不弃的照顾下，那人终于醒了。

他睁开眼睛，眼神却涣散，看起来是失去了视力，吃力地坐起来，动作迟钝地摸了摸周边，触及到柔软的被褥，然后强撑着身体一言不发地往后缩，每动那么一小寸，他的身体就痛得更加蜷缩，尤其是腹部伤口和肩膀中箭处，却又不吭声。

“你还好吗？”师父的声线仍然平稳，然而我发誓，这对他来说真的算很温柔了。

那人不说话。

他真的很没有安全感，手指捏着被褥，却又使不出多大的力气。

“阿庆，去备些白粥来，药也可以开始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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