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正在舔舐神经（2 / 2）

陌生是因为算上这次，这种感觉我短短十四年人生里只出现过两次，熟悉是因为上一次它出现是在两个月前我妈妈死去的那一晚。

就像命运的海涛将精美的贝壳送到沙滩，它们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你只远远的望了一眼就被诱惑，可还没等你去伸手捡拾，白色的波涛就爬上来将它们全部卷走，徒留一地湿漉漉的黑沙。

一次又一次，妈妈淹没在波涛里，现在它也要带走这个孩了。

变异是不可控不可逆的，就算你再怎么阻挡，它缓慢而不可阻拦地接近你。

我看到疯狂已经轻轻靠在他的背后，一下一下舔舐着他最末端的细小神经。

被水润泽过的金发一缕缕散开，我在昏蒙蒙的烛光中拿布细致耐心地服侍它们。这是比黄金还要贵重的东西，只有人才能生长出来，邻居们居然也舍得全丢掉。

给他清理完后我重新封好下水道口，期间他被转移阵地，一直安安静静窝在沙发上，眉间略有舒展。

当然也拿酒精消毒伤口并上了一次药，即使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

但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这种处理应该能讨他欢心吧？虽然我也没有十全把握保证他睁眼后还能一如既往。

不过他和外面那些热闹的孩子们一样，有10岁吗？还是和我一样大？那些失去味觉的小捣蛋鬼们在红月前经常能吃大鱼大肉，嘴里含着亮晶晶的彩色玻璃糖，他吃过这些吗？还记得味道吗？

红月后，他也能记得吗？

我决定等他醒来后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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