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随/雾霜:他一辈子不过短短二十年为何会既负人又负己(1 / 2)
贺兰暄被裹在宽大的袍子里,在卧榻一隅蜷成一团。他还没有醒,一张巴掌大的脸上肌肤和唇色都比以往更苍白,泛青的眼底下,隐隐残留着泪痕。
厉欢跟在慕容随身后,只进来瞥了一眼,一对挺秀的眉就皱了起来:“这不是你带在身边的人么,怎么弄成这样?”
慕容随背对厉欢,在贺兰暄榻边伏下身来,听见这话不由勾起唇:“你不会在心里想,慕容随还是这么没有分寸,又把人玩成这样吧?”
厉欢抬一抬眉。慕容随在影射些什么,他很清楚。曾有一次,他确是口不择言地说了许多像这样的话,远比慕容随现在说的更加过分,更加难听。那回之后,他们有很长的时间没有碰面,再相见时,也像是互相看不顺眼的陌路人一般。
其实他早已后悔了。
喜欢上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他当然是明白的……但浑身青紫,被肏弄得一片狼藉的厉霜,和两颊涨红,不知所措的慕容随同时出现在厉欢面前时,若那时相信不是慕容随荒淫无度、不知检点,就要去怀疑他至亲的、几乎寸步不离的同胞弟弟。
慕容随百口莫辩:“我不知道。”他的眼神里甚至焕发出渴望和哀求来,“我——我不是——”他又回头看了看厉霜,厉霜侧着脸,低垂颈子,靠着墙坐着,苍白、冷淡,沉黑的双眼里似乎空无一物,这美丽温柔的皇子的神魂,仿佛在一夜之间就被人抽走了。
慕容随抖了抖嘴唇,他挫败地弯弯眼睛,竟挤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来,轻轻说:“谁知道呢,也许我是喝得太醉了。”
厉欢的心像是被人撕裂了一般,本是百转千回的情愫,却倾巢来得那么快那么凶猛。他的心脏里向外长出了一把尖刀,快要把他的胸膛剖开了。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当它从喉咙里发出时,就像锯子从冰上切割下去:“你醒过么?每天都过得如此荒唐,你一生也不过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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