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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一个。”二房后来找以前的姐妹托人打听过,得了这种病,有上吊的,有烧了房子的,最吓人的一个把自己新婚的妻子都绞死,像个下了咒的劫术,他娘说,“到了这辈,就是老大。”

渠庆堂敛眉,眉心深深的悬针纹:“爹知道吗?”

他娘的目光从珠子上,挪到他脸上:“庆儿……”

她极少那么叫自己的儿子,怕太过亲密,磋磨了男儿的心性,又怕暴露了宠爱,招来别人留心。可现在不同了,老三穆堂还小,老大又患了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酿成灾祸的病,只有自己的儿子,越来越像个爷们的样子。

“担心你爹,就替他多分着点心,渠家呀……”她终于敢说,“往后可靠你了。”

渠庆堂心里装着事儿,没把他娘的话听真切,他的思绪飘出屋,惶惶落向东厢,他想啊,常乐知不知道渠锦堂

这个病?知不知道自己守着的,是只会伤人的老虎?

不行!他得找个时间,把这事儿告诉常乐!

西北风呼呼,也没把渠庆堂一壶水开的脑袋吹得静下来,等他回神,人已经站在东厢院里,头顶一盏昏暗摇曳的灯笼,隔着窗,听见屋里一只脚凳被踹翻。

门没关严实,押了条很小的空隙,屋里的热气蹿出缝儿,有股暖炭和人身上说不清的气味,渠庆堂缩着膀子抖了抖,很尖的一声,绣面上绷紧的飞针,刺穿花蕊,噔一下扯断线,陡然坠下去……

他一定是疯了心,向哪里借来胆子,抬腕一推门,床上的人正忙得热火朝天,一点没留神有人进来。

渠锦堂也是头一次做这种事,脱了上衣,跪在床的地坪上,两只手,一手一边掰开常乐的膝盖,托起一只脚,高高架到自己半跪的腿上:“你踩着我,躺好……”

常乐的声音很轻,像在受苦,又像哀求,颠颠倒倒说了好多求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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