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但我得接过来。

她习惯用这些小玩意儿抵消掉我的迁就，我拒绝过，后来放弃了。我意识到她竟然也会愧疚，这让我不介意满足她的补偿欲。她不知道这是我对她的另一层妥协。

我沿着那条小巷子继续往前走。她说得对，这是条阴森森的小路，即使正午基本也见不到光，但天气稍好一点的时候我不介意骑车多绕一会。许多住户都搬去了条件更好的小区，留下曾经手植的各类草木肆无忌惮地天生地长；倒数第三户人家的腊梅还没开，空气里只有那排光秃秃的花椒树散发着某种淡而辛烈的芬芳，我一边走一边躲开它们因疏于修剪而旁出斜逸的枝条，只有在这一刻我才会恶毒地怀疑它们是不是可以连阳光也不需要。

冬天天黑得早，可雪天的天穹发着种黯淡的橘光，一切都太安静了。我踩着地上新铺的白雪在心里数步子。牛奶上浠沥沥的温水已经被我用袖子

擦干，我捏着它在手心里取暖。走动时这方温热的液体从指尖呈递给我一种怪异的沉坠感，而一点有关它气味的恶心使这种触感显得很有些新奇。我故意晃了晃它，但里面太满了，听不见声响。

那个人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时是团黑影，我回忆那点细节回忆得精疲力竭，然而都是徒劳无功。狗叫声响起来的时候我已经跌坐到了雪地上，破开的牛奶浇融了周围一片新雪，我就坐在这片牛奶围城里，鼻腔里全是那股发腻的奶腥味。我贴着墙慢慢站起来，披着满身冷冰冰的腥味干呕了两声，然后意识到这块我记不清楚的记忆空挡里，那个人解开了我的胸衣。

我紧了紧背上的书包，很镇定地走完了剩下的路。这条巷子并不算太长，右拐五十米就能看到马路。我从不知道路灯能这么亮，贴着路牙我走过了一道道好奇打量的视线，或许他们看的不是我，但那时候我没法不在乎。

我唯一庆幸的是这些日子我住在姑姑家，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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