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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恩的房间一向是不上锁的，一是没有这个必要，二是他没有这个权力。叶恩小时候时叶云想起来了就会过来看看他，就像是偶尔记起养在家里的一条小狗，然后过来看看死活一样。但四岁以前叶恩的活动范围也仅限于房间内，那时候他名义上的母亲还没死，但却已经陷入了歇斯底里，叶恩怕极了对方看他的眼神。那种绝望的，带着恨意的，但又不清不楚的像要哭出来的眼神，那很长时间内都是叶恩的梦魇。

后来他的母亲死了，叶恩没有去她的葬礼，一是因为叶云说没有必要，二依然是因为他没有这个权力。他是肮脏的，不为人所齿的，藏在黑暗里不应该让别人知道的。

叶恩从梦里惊醒，昏暗的房内没有开灯，从没有拉好的窗帘内投射进来的朦胧路灯光中他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朦胧人影，叶恩闭了闭眼，他脑子里竟然第一个出现的就是叶起的话。

叶恩张了张嘴，但话还没说出口嘴唇就被人就手指碰着了。“嘘。”叶云说，嗓音依然没有什么起伏，他的眼睛极黑，身上穿着的依然是衬衫，只是脱去了军装的外套，一张白皙的脸庞在窗外投射进的冷清的路灯光的照映下显得更不显人色，叶云的视线在叶恩的身上过了一圈，最后凝固在了叶恩脖子上明显的掐痕，那里像是要固色似的已经变成了紫黑色，叶云的手指下移，冰冷的指尖碰到咽喉的感觉太过鲜明，像是被刀尖抵住了似的，叶恩的喉头收紧，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喉结，叶云并未置意，端详了一会儿后凉凉地开口，“叶起打的？”

他指的不单单是脖子上的淤痕，还有从没有扣好的衬衫领口里隐约可以窥见的掐痕和用上工具的施虐痕迹，叶云一看就知道这是皮带。叶恩不说话，只是垂下了眼睛。叶云冷笑了一声，“你倒是真不怕疼。”

“把人宠着宠成这样就是你想要的，”叶云说，“早晚叶起死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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