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造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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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造物主被泼进世界时,像泔水里滑脱的耗子。
早高峰的十字路口见证了这场盛大的禘祀——好比《冰河世纪》的巨型橡果组合砸糊了地心,他来了!赤条条的露西色!淫妇的平展的臂、处子的并拢的腿!经典电影中的殉难者范式!十字路口的人体行为艺术——长着四只圆脚的现代装置肃然起敬,cbd 的摄像头记录了新生的顺民:它们老实得就像拴成一串的驴。
那天(假定时间并未被言语闭锁)至少发生了六百六十六起车祸(所幸无人受伤);一百多家媒体闻风而至,如狼似虎地扑向这个赤露的男人(他们尚未明晓祂的崇高,而祂这次巡幸时装备了阳性性征)。他是沉默的,一种得意的沉默,直到一只鸽子在他头上排泄,他高声呵斥,充溢驴的威严。
这个世界太无聊了。我们需要在白灰占领的水泥空间发掘蛮荒的屎褐色,这一关切生与死的颜色:不去管教被羊水挤进世道的崽子,它的血壳子干涸后就是偏红的屎褐,像吃辣过多的症候,还是很有生命力量的;死了呢,过个无人问津的几百年再重见天日搁博物馆,呈现颓败的屎褐,但要浅上一点儿,镀过一层尘世的白漆了——人活一遭难免要讲究伪善的基本法。它通常被叫做土地色,所指是母亲。我早前不明白为什么是脏话里的钉子户缔造了数不胜数的起源神话,后来顿悟:屎尿之道,人间真理。
我采访造物主的那个下午,至少在最初(假定时间可分),他是屎褐的。
实不相瞒,这次采访是大众狂欢落潮的落潮。从他从天而降并宣告他的身份算起,有几小时了吧,实打实的上千秒,主编始终在事后诸葛的高逼格与抢占先机的轰天炮之间来回横跳,最终按捺不住,催我师傅出马。师傅把差事指派给了我,其措辞之混乱让我以为手机那头是一条裤衩。当时我正在和女友进行严肃的分手谈判,来电帮我躲过了一杯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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