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乍见之悲（1 / 2）

道玄还未来得及亲手处理这逆徒，她便已自戕于前，狠辣而决绝地融掉洞府灵台。

骇然之下，他再顾不得其他，直接捏住她手腕输入汹涌灵气，而灵台乃修士一身精魂所系，纵有通天之能，也再救不得徒弟性命。

“你糊涂啊，”修道800载也修不出铁石心肠的真人已是满眼叹悔与痛心，“师尊难道还真会杀你吗？”

她吐了一大口血，听到这话，虚弱不堪地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像小时那样，得意着师尊对自己的偏爱，又傲又娇的模样，只不过此时实在过于狼狈，不再是凌霄宗顾盼神飞、前途无量的仙门首徒了。

薛灵风挣扎着跪伏于地，血液从肚腹源源不断地溢出，还是只顾得忏悔：“徒儿犯下大错，有愧于师门，更…对不起师尊，对不起师尊。”

她已泣不成声，晶莹的泪水从逐渐流逝神采的眼睛落下，被道玄像小时候那样搂在怀里。

天资聪颖的修道者，竟困于“情”之一字，私通魔主，落到自尽身亡的下场。

“你悔不悔？”道玄不忍心再看，别过脸问。

“没法子后悔，看到他，我只觉得心里止不住欢喜。”她悲苦地笑，眸光灰败，生机已经断绝，在恍然中，那些爱慕与心动都渐渐远去。她使出的最后一点力气只是抓住道玄的袖子，一遍遍喃喃道，“原谅我，师尊，原谅我，原谅我……”

道玄紧紧抱住爱徒的尸首，亦落下泪，就在此时，薛灵风的衣袖微动，一条漆黑色的小蛇慢吞吞地探出头，它像是怕冷，哆嗦着慢慢钻进道玄的袖管，缠着温热的手腕不肯松开，虚弱的样子像是一滴泪砸在它身上，也承受不起那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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