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2 / 2)
4
最后一门考完,高考结束了。我随着人潮走出考场,考场外挤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是来接孩子的家长。在人满为患中我一眼就看到了我叔,等到我叔那强劲有力的手臂接过我的随身物品,问我考的怎么样时,我才恍惚反应过来,我高中三年的青春就这样没了。
宿舍的东西早就收好了,后面我们班特意回去拍了张大合照,大家互相道别,离别的情绪突然渗透每个人的心里。
男生们还点了一打啤酒,干了三年间一直想做也不敢做的事。
操场上只有昏暗的路灯发出幽幽的光,不知道谁把小夜灯带了过来,暖黄色的光照在每个人的身上,好像回到了高考前,他们在逼仄的宿舍里畅谈八卦,和未知但充满希望的未来。欢声笑语之间,少年们的高中三年至少在此刻还没有结束。
5
我酒量差,几口就烂醉如泥。别的男生也没好到哪里去,到后面个个醉醺醺地倒在草地上,这片草地一时间弥漫着难闻的酒味儿。
巡逻的保安闻着味儿打着手电筒而来,刺眼的白光扫过数十个眯着眼眼尾殷红,在草地上不省人事的少年。一顿鸡飞狗跳后保安骂骂咧咧地掏出手机,一个个联系家长来领人。
6
入夜的晚风把酒气吹散,等我叔领我回家时脑袋也清醒了不少。车窗没关,发热的脑门在风下恢复正常体温,一首抒情的英文歌调节沉默的气氛。
我叔没怪我,只是感慨他当年离开学校时太平静了,一点都不青春。
我学着我叔的样子睨瞪回去,被保安通知带回家,确确实实为我的高中三年轰轰烈烈画上一个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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