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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更人的铜锣声敲响了三次,晏骨嫌吵得往被窝深处钻了钻,双手紧紧捂住耳朵,而窗外的噪音不止,那声音忽远忽近,时而飘渺不定,时而像拿了支鼓锤,重重敲打在晏骨心上。
可是……不对,这深山老林的,哪儿来的打更人?
晏骨忽然翻身而坐,而那扰他清梦的铜锣声,却消失了,他颤抖着手,摸上残破的露着木刺的窗沿,缓缓推开,纸窗随着手下的慢动作发出年久失修的刺耳“吱呀”声,不是短促的一声,而是拖长了尾音,配合着外面灌进来的寒风,激起晏骨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妄君山夜深露重,却也不至于如此寒冷,晏骨若有所感地搓了搓手臂,又将半开的窗子放下,他躺回床上,双手交叠着放在小肚子上,双腿并拢,脚跟贴着脚跟,两脚尖鱼尾一样张开一个弧度,没有呼吸,容貌清丽,宛若一具新尸。
人往往就是这样,偏执地认为,看不见就可以当做危险不存在。
可这招显然不适用于当前的情况,只听“咣当”一声,晏骨放在床边的砚台掉了,又闻“哐啦”一声,屋顶房梁断了,晏骨来不及向正门跑,他再次推开身侧的窗户,一跃而下。
落地的一刹那,身后寺庙轰然坍塌,然而晏骨还来不及庆祝自己的劫后余生,更严重的危机,还在等着他。
晏骨缓慢抬眼,见到了刚刚半边窗户遮挡住的场景。
鬼也会有心跳吗?晏骨捂着自己的胸口,那儿震颤得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是恐惧,溢满心口的恐惧。
黑无常拖着长长的舌头,看到晏骨抖成筛糠的模样,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粘稠的唾液顺着猩红舌苔没有止尽似的落下,眼眶也突然眼球暴突,红血丝爬满了整片眼白,血泪连成线一样滑落,掉进泥土里,喷出一小片白汽,原本鲜绿色的杂草瞬间被腐蚀成黑褐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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