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岂云名教偏误我实我自误且误人(2 / 2)
寒琅无声无息,跪坐良久,又回身拎起另一坛酒,亦如前法,大半酹给雨青,小半饮尽。如此近一个时辰,四坛玉液耗尽,寒琅跪坐墓前,双掌撑于碑上,良久寂寂,终于一声呜咽低低而起,不似哭声,却似野兽哀鸣,低沉而绝望,哀哀不绝,先时声音不大,后则痛声渐起,如兽嘶鸣,如风歌吟。
寒琅渐起悲声,久不能止,手抓在土里,十指被土中石子割破多处,指甲缝隙中尽是血迹,涕泪交并。哭到一半,寒琅仰天长吟一声“名教误我!”将额头抵在雨青碑上,哀痛欲绝。
雨青在他身后哭得站立不稳,口不能言,几乎崩溃。胡生托住雨青,将她揽在怀中。
寒琅哭声却不能止,先则为泣,后则为哭,再则长号。他泪已流尽,长号渐转为啸,椎心泣血,声传百步,渐为穷途之哭。林中鸟雀闻声四起,惊飞而去。长号数声,寒琅喉咙已哑,望着墓前沉吟半晌,忽又吃吃笑起,笑了数声,一拳垂在空坛之上,酒坛应声而碎,寒琅满手是血,却不理会,大笑道:
“岂云名教误我,是我自误误人!”
说着放声大笑,笑又转为哀号,直至喉咙尽哑,再发不出声音。
雨青已哭得透不过气,捉紧胡生襟袖,边哭边向他说:“告诉他……你去告诉他,悲乃不/伦!悲乃不/伦……”说着又喘不上气,只是抽噎。胡生托紧雨青正要说话,忽听墓前“沙啦”一声,寒琅跌坐墓碑右侧,手撑在碑上,坟前荒草又红一片。胡生看去不妙,急急向雨青道:“你好生待着,我去看看!”说着显露身形,抬步向前。
寒琅已哭到再哭不出,坟前兀坐良久,就要起身。才一动,又觉胸中血气翻涌,却不愿弄脏雨青坟冢,急切间手掌撑在碑上,借力将身体向右一推,栽在坟茔侧旁,血染荒草。他却不介意,随手拿襟袖将嘴角抹了,踉踉跄跄又要起身。才立起来,眼前一阵发黑,身形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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