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峻节如此天不能免又何妨(1 / 2)
二 峻节如此,天不能免又何妨?
如意裙衫沉重,行至半山腰停下,自同环儿亭中歇息。寒琅手拄藤杖,仍背好药篓,再往深处攀援而行。山中静寂,一阵风过,唯闻幽篁淅飒。
寒琅步入幽径,踏叶忧思,追古之心不已。妻子爱慕中散姿容,以为仙人,欲使他效仿那“樵苏者以为神”的典故。岂知叔夜志虽非常辄不遇也。人之仙缘幽玄难测,并非姿容优越便能成就。叔夜非但无登仙之命,反是性烈不能免,他若真似叔夜,又岂能成仙?
思及幼时以来诸事,寒琅自叹冥顽不通、执拗不化、却又当断不断,其性烈乎?或实懦乎?如今梁溪每每生事,西厅不时南下,自己分明知晓帝王不能相容,且梁溪多是些失意者妄言,并无十分道理,却仍不能坐视,每每必图营救,手段无所不有。不单西厅记恨,便是梁溪诸人亦认寒琅为虎作伥,咒骂不已。
两下招怨,如此下去,难保终有一日亦不能免。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昔年写给妹妹的陶子之言如今日日萦绕心头,归去之心愈笃。可江左无人可托,如何能够忍心?回头细思,自己又能护得江左几时?且如今这番私心回护,又当真对否?以诸公之偏狭,若一日果真翻身进爵,于社稷究竟是功是过?
寒琅只顾忧思,不觉已转过山头。山巅遍生松柏,岩岩兀立,英气凛然。寒琅望之良久,一声喟叹,再又翻身下山去寻妻子。
行近山腰却见自己瑶琴置于幽篁之中,旁熏海沉,妻子一脸期待悄立林边,却是个“守株待兔”。寒琅轻笑,自行至琴边,卸下药篓,盘膝而坐,静思一阵,昔人所述叔夜种种心头不去。“今但愿守陋巷,教养子孙,时与亲旧叙离阔,陈说平生,浊酒一杯,弹琴一曲,志愿毕矣。”
惜乎斯人已远,杳然无迹,其志高远,己身扰扰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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