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祸水 第19节(1 / 2)
席泠捡几枚炭在盆里,站起来拍拍手,脸上瞧不出丝毫悲喜,“跑了好几条街才买着这银炭,没烟。”
日暮苍山远,矮墙内一时寂静无声。箫娘的心境该如何描述呢,仿佛是谁掐住了她的心,令她难以呼吸。她跌跌撞撞的半生里,从不曾有人以这样低廉的方式对她好过。
几枚炭、几两散碎,简直廉价得不屑一顾。
那沾满油烟的裙里探出来一只脚,将那铜盆踢得叮咣响几声,“你买这些,往后不过了?烧过几天,后几天又烧哪样?我难道图你这几枚炭?我图的是你有大出息、我图你为官做宰!”
席泠把薄薄的眼皮子剪一剪,眸上蒙着一层寒雾,“炭烧完我会再买,官我会想法子当。吼什么?进屋吃饭。”
箫娘叫他冷蛰蛰的目光震了震,登时气焰萎靡。她险些忘了他是怎样个没心肠的人,什么也不敢再说,乖乖跟进屋里。
说不上怕他什么,她今番已有了别的富贵去处,不再怕流离失所,更不该怕他。可就是怕,好像他是一片天,而她是底下扑腾的鸟,她就该受他的羁束。
她恹恹地端了两碗香喷喷的汤饭,搁一碗在他面前,暗里吐吐舌,坐在对面闷声。
席泠睇她一眼,帘缝里袭进的冷风卷着她身上若隐若现的瑞脑香,扑进他鼻翼里,在他脑子里与屡不得志的仕途盘桓成一些欲达不能达的愤懑。
他将点燃的炭盆用脚拨到桌下,靠近她的裙,上头端着碗,吃了两口饭,倏地问:“你常在各家走动,应天府的柏通判家,熟不熟识?”
“柏通判?不认得。”箫娘捧着碗摇首,裙下很暖,比在绿蟾屋里、或是听松园的屋里还暖,大约是顶好的炭。
这么兴高采烈地想一想,便在桌儿底下悄悄地将炭盆往他那面踢了踢,“柏通判怎的了?”
席泠默然,脑中常日悬着县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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