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余桃啖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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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殊始终垂头看着腿上的册子,翻开的每一页,晕染的字迹都再看不清了。

不知看了多久,她猝然抬头,发现他看她像她看本子一样专注,甚至更深更久。

她怔住一瞬就恢复过来,问他:“干嘛,想起以前的事情来了?”

覃隐没有回答,垂下头,很不自然,长睫上挂的水珠随着眨眼抖落下来。

颐殊不管他,复又跳进水里,要去把面具找到捡起来。

覃隐拽住她手腕:“你没穿鞋,河底碎石割脚,我去捡。”

却不曾想颐殊回头质问他:“你什么时候在的?”为什么不出来帮我作证?

她凝视他眼睛,看得自己眼中也充斥泪意,但作证又怎样,他认又怎样,撤掉的文章一样放不回去。她今天就是来骂朱委闰的,覃隐站出来再得罪一次朱,很不值当。

他上次是留得大义凛然,持正不阿的美名,至少表面上都这么夸,这次就显得心术不正,与人难堪,他这样的体面人不会做这样的蠢事,为自己的考量周密得很。

但是,他帮过她一次,半柱香之前还救了她。

颐殊把手腕抽出来,牵起他的手,当作是一点示好赔罪。

覃隐低头看到他们牵起的手,感到一股极大的震撼,一瞬间天旋地转,脚下不稳的失重感过遍全身。他觉得,自己有这样的感觉,大概是之前从来没有过,身体自动做出的反应。他甚至都不知道这副该死的身体在激动什么。

她牵着他跋涉上岸,就放开了手。

-

在覃隐的马车被征用之前,车夫就礼貌地请程期下车,为他另寻了一辆租借马车送他回去。他的车上有备的衣物,等她换衣期间,覃隐就靠在马车上,怔怔看着手心发呆。

牙错从马车另一侧看过去,他手心里除了掌纹和旧伤痕,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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