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1 / 2)
但眼下听她说出来,他又觉得其实尊严没那么脆弱,很经得住摧磨,如同他一身的年轻韶华,是经得住蹉跎的,不论如何金玉变败絮,总还有条命在。
他握起她的手,那手是冰凉的,他犹豫了下,抵在唇边,用呼吸给她暖着,“你是不是想见缁大哥?”这样一说,他的泪就滚出来一行,坠去芸娘的手背上。
芸娘在枕上摇一摇头,满目哀怆地笑着。霖桥认为她还是想见缁宣,只是从不敢提起,怕受外人的责罚,也怕连牵到缁宣,更要紧的,是怕受到她自己的嘲讽。
她连自己也有些看不起自己,他却不会看不起她。他抚开她脸上的头发,把那只手悉心塞进被子里,“我去找他来,你放心,总不会让人察觉就是了。你等着,我替你去找他。”
芸娘要去抓他却抓不住,眼看着他的背影佝偻着走出去。月贞在外间坐着,看见他出来,立时起身去迎,“怎么样了?有没有要生的样子?吃过药好些了没呢?”
霖桥望她一眼,把鼻子里的酸楚重重抽了下,“大嫂,你进去陪陪她,我一会就来。”那酸楚又往心里倒流下去了。
他擦身出去,月贞追到门上跺着脚喊:“这个节骨眼上,你还往哪里去?!”
喊他他也不应,一径离了院门。月贞只好折返回去,招呼着稳婆与妈妈往卧房去陪着。
霖桥这一去,先到隔壁角门上问了声,听见说缁宣不在家,在外头忙。他便骑着快马一家家铺子找过去,总算在小林巷的典当铺子里寻到缁宣。
缁宣是特意避到家外头来的,一是为芸娘难产,他忍不住满心焦虑,怕在家给人看出什么端倪;二是为前些日子霜太太叫他写信给他父亲,知道了疾要还俗归家的事,心里有些担忧,只怕了疾回家来就要分担他生意上的事。
他在铺子里也是焦心难定,两头发愁。他坐在后堂的椅上,独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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