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2）

程子宵始终低着头，并没有发现远处的柏昱，直到有人闲逛看到了柏昱，喊了一声“白玉你嘛呢”，他才抬起头：柏昱便闯进了他的视线范围里。

柏昱冲人回了一句“没事”，再转过头去看程子宵，发现对方看到他了——他并没有走上前，仅是微笑着，冲程子宵摆了摆手。程子宵朝他点了点头，随后别过脸，又对着手机快速地说了些什么，这才挂了电话。

程子宵扶着枯树，慢慢站起身，但是大概是蹲太久了，他的腿脚有些麻，根本迈不开步，只得僵直地立于原地。柏昱见状了然，迎着程子宵向前走，笑得更灿烂了。

“你——”

柏昱甫一开口，却又把接下来的话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

他本想问“你跟谁打电话呢”，或者换作别人他还可能会说“跟媳妇儿报

告行程呐”——不过是朋友之间的客套话，根本不需要一个明确答复，但……这是程子宵，是绝口不提自己成天拿着手机看什么的程子宵，不是任何一个“别人”。

所以柏昱的话到了嘴边，立刻又不着痕迹地转了弯：“你身体好些了？要不要……去游泳？”

柏昱光着膀子，下身穿着弹力的平角泳裤，前面彰显雄性魅力的鼓包闪到了程子宵的眼，他既不敢看柏昱的笑脸，也不知将视线定个在他身上何处才好，最后还是别过了头，盯着一旁干枯的树干，讪讪答道：“我没准备泳裤。”

果然如他所料！柏昱腹诽。他方才本就随口诌的话题，根本忘了程子宵就没带泳裤，当即又找不到辙，于是尴尬地搔着自己的短发，干笑着四下张望——可当真是天助他也！

“嗨，这都不叫事儿！”柏昱长臂画了半个圆，指着远处的内陆泳池，“那边就有卖的啊！还有游泳圈呢！”

程子宵顺着柏昱的手看过去……果然，泳池边老旧土坯房的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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