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4)(2 / 2)
常安是率先开口的, 头一句便是悔过:都怪我不好, 若不是我拖累, 燕兄也不会伤重至此。
我真没用,就不应该来到这里。
一回两回还未有不妥, 几人或是安慰, 或是调侃,可三番五次听他唉声叹气, 反倒教人不耐烦。反观燕才,文武出众且口才朗朗, 大家不自觉都爱同他闲聊,无人理会之下,常安更是只能抱膝独坐,郁郁寡言。
按理说听着便是,但看燕才风姿绰约,他又艳羡不已,坐不住身子,努力想插嘴。本是欢欢喜喜讲笑话,可老有个人支在中间说丧气话,总归有些扫兴。燕才察觉氛围尴尬,便喊常安去给摆渡艄公送还洗净的锅碗,顺势将人支走。
看他一步几回头,双鲤又于心不忍,忙不迭开口:达观哥哥为何老这么不开心?
崔叹凤亦附和:这可不似少年人的精神头。
晁晨没搭腔,觉得能理解又不能理解,常安说的那些话不是全不好,但翻来覆去听,总教人有些膈应,人谁还没个苦楚,可也不是人人挂在嘴上,若令他选,他也更愿与燕才这般豪爽大方的人结交,至少不累心。
几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解,即便最初不觉得人是个拖油瓶,至此也生了些犹豫。
燕才心里头通透,索性放开了谈:其实这与达观身世有关,他父亲早亡,母亲与他嫌隙颇重,自幼又是个嘴笨的老实人,三句话说不过人家,每每开口都给堵回去,再加上异国他乡,空有才情可因身份无处施展,久而久之便有些个怨天尤人。
曾经有不少人向我忠告,但达观是我朋友,又是我向父亲举荐,我不能放弃他。
篝火橘红的光晕开在燕才脸上,登时那双眼比星河还明亮,只见唇间一抹笑,蕴着赤忱的温度。双鲤埋下头,乔岷侧耳静听,晁晨若有所思,崔叹凤则面起怅惘,只有公羊月独自灌酒,和这氛围很是不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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