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5)(2 / 2)
他本是随手把细软放在条案上,等和衣躺下后却发现,卧榻右侧的靠背与墙面中间的空隙中,突兀的支出一块板子,不多不少,将好够放一柄三指宽的利刃。而后,他一个腾身坐起,伸手往板子下探去,果然摸到一只铁钩。
也许
晁晨下榻,把包袱提拎过来,顺手挂在钩子上,自己拉过薄衾平卧,伸出右手捞了一把,距离不近不远,将好一臂。
这便是杀手的习惯么?
即便在千秋殿中,也随时做好逃离的准备,将所有傍身之物,都放在伸手便能触碰到的地方。晁晨眼珠向上翻,指腹抹过那几个凿刻出的汉字,这些柴大小不一,比划间深浅不等,并非一气呵成,他不禁冥想,也许这个人高兴时,便落得轻,郁郁时,便下手重,刻的是名字,数的是日子,这该多难熬。
不知怎的,晁晨忽然回忆起在瀚海倒塔下,他和公羊月坐在秋千上,谈论一个时辰时,公羊月说的话
他说:只是不知,究竟是度日如年,还是度年如日。
他说:如果你有过度日如年的心境,数过日升月落,就知道一个时辰,究竟有多长。
他说:有过啊,很想死。
谁生来就是冷血无情的杀人狂么?
公羊月自逐出剑谷时,也不过十八岁,没有江湖名气,无依无靠,且又身无分文,被迫待在这个吃人的地方苟延残喘,心中怀着洗冤的执念,是不是也曾有不知前路的茫然?他所拥有的那些老道经验,洞察能力,甚至是如今敢于睥睨天下的武功,得经历过多少回生死,才能悟出?
晁晨捂着心口,觉得难过又心疼。
用魅力已不足以形容,他觉得公羊月富有魔力,这种魔力不是来自于美貌,也不是来自于武功,而是来自于人格,将他紧紧裹挟,以至于潜移默化中强行扭转观念,从最初的厌恶,不知不觉间,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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