踯躅花绽(1 / 2)
“纪伊夫人,妈妈未说与先生听?”
“说了,怎没说。她要给,拦不下。”
对镜描眉,踯躅冷笑:“屙尿擤鼻子,两头不落下。妈妈就不怕吃太多撑死。”
“我多赚你也多拿。”横她一眼,阿久里亦冷笑:“别告诉我隐雪先生花钱迎你,你不高兴。‘先生心里有我’,你不这么想我名字倒过来写。”
“叭叭”着烟,阿久里又随手撒了两枚铜板给踯躅身旁的明石和若紫:“好生攒着,别学你踯躅姐姐尽想为女人挂牌子。”
两个小秃怯怯不言语,皆屏息瘪嘴,生怕招惹踯躅姐姐不痛快,再不买花林糖与她们吃了。
“烦死人。”
高兴,是高兴,可也只占了半腔。另半腔她装着愁装着哀,装着对她心爱之人的怜惜。
想睡太夫需得叁次,头两回皆少不了一二十两金,能不能说上话摸个手都得看太夫心情。第叁回再来,再豁撒个五六两方得入塌……町人做工一个月堪堪才叁两的收入。
纵先生这几月在吉原挣得多,可怎敌得过买太夫一夜的消耗。
“我只告诉你,先生是好先生,你喜欢她也有道理。但正因她不是不叁不四之人,你得有数自个儿的身份跟她的钱袋。纪伊夫人乐意兜她的嫖资是爱才,我两头收是爱财。”
拎起踯躅一只耳,阿久里道:“你爱她,比我贱。”
“用不着妈妈聒噪!”搡开她,太夫锦袖拂落一地脂粉钗环。
“收了钱就闭嘴,哪来这多噎人话!”
气得发抖,又奈何不了阿久里分毫——她生在吉原长在吉原,阅人历事无数,聒噪的句句属实,字字在理。
所以才生气。
“快些拾掇,先生还在等你。”
阿久里仰天长笑而去,袖中银两振得“哗哗”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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